《孔子周游列国时间考》

发布日期:2025-08-07 03:38    点击次数:162

史家各说是何据  只由行家作辩解

话说,孔子在季桓子得到齐国送来的美女后,“三日不听政;郊,又不致膰鉏给大夫。孔子遂行,当夜就在屯地住下了。”从此踏上了周游列国的路程。

在鲁定公十四年,孔子五十六岁的时候,由大司寇行摄相事,主理鲁国朝政,一举杀了孔子认为是乱臣的少正卯,鲁国上下一片政通人和的景象。可好景不长,齐侯的一个美人计,将一片盛世的鲁国搞得面目全非,孔子无力回天,就连想得到一份祭祀主庙后的烤肉(熟肉)都无法得到满足,于是,无奈地选择了离开鲁国。《孔子世家》对孔子离开鲁国的原因没有更多的表达,同行的弟子几人?目标何方?要走那些诸侯国?都没有说明。可以说,孔子周游列国既没计划,也没目标,仿佛是匆匆而行。当时知道孔子离开鲁国的只有一名叫师已的人,师已是当时鲁国的大夫亦说是乐师,应该说是孔子同朝的好友,他为孔子送行了。从这里到感觉孔子是偷偷地离开鲁国的,生怕别人知道。按照《孔子世家》里说,孔子离开鲁国遂行的不是一人,是好几个人,有人说是七人,也有人说是八人。同行的也是相对有分工的,有赶车的(如弟子颜刻),还有担任保卫的子路,加上得意弟子颜回以及子贡、子夏等,这一等人也有六七人,这样的队伍也是不小的一支队伍,唐僧西天取经的时候,一开始才一个人,一匹马,当时出发也是有任务、有目标的。而孔子的此行,是不得已而为之,但一行这么多的人,往那儿去,最终的目标是什么,《孔子世家》没说一句,只有“孔子遂行”,这就出发了。是偷偷的蹓走,还是猖狂逃脱?出发是何年何月,无人得知。《孔子世家》没说,《左传》也没记载,司马迁老先生给后人留下了一个无法解答的迷。

我们可以推算一下孔子离开鲁国遂行而周游列国的大体时间:

首先,我们从《孔子世家》中孔子被任命为大司寇这个时间点上看。时年为鲁定公十四年(公元前496年),孔子时年为五十六岁,或者周岁为五十五岁。这一年孔子不可能离开鲁国,因为此时的孔子如日中天,官气正盛,鲁国在孔子的治理下一片盛世。此可证,孔子离开鲁国周游列国时间应该是在公元前496以后。

其次,我们从文献记载来看。《左传·定公十五年》记载:十五年春,邾隐公来朝。子贡观焉。邾子执玉高,其容仰。公受玉卑,其容俯,子贡曰:“以礼观之,二君者,比有死亡焉。夫礼,死生存亡之体也。将左右周旋,进退俯仰,于是是乎取之,朝祀丧戎于是乎观之。今正月相朝,而皆不度,心已亡矣。嘉事不体;何以能久?高仰,骄也;卑俯,替也。骄近乱,替近疾。君为主,其先亡乎。”

夏,五月壬申,公薨。仲尼曰:“赐不幸言而中,是使赐多言者也。”

这里《左传》所记的是鲁定公死亡时间为公元前495年5月22日。孔子说,定公之死被子贡说中了,因为定公在与邾国国君的交往中就有了先兆,孔子怪罪子贡多嘴了。此时的孔子是在鲁国呢?还是在周游列国的卫国呢?从《左传》的记载中,我们无法知道,但孔子周游列国时子贡也跟着呢,而在定公十五年时的春天,子贡参加了邾隐公与鲁定公的朝见,说明孔子在定公十五年的春天,还是在鲁国。所以,孔子周游列国的时候应该是在鲁定公十五年春天以后,至于孔子有没有参加定公及其夫人的安葬,《左传》没有记载。如果《左传》这里说的定公十五年春,孔子是在鲁国,那么孔子周游列国的时间应该是在定公十五年春后,即公元前495年后。

那么,由此得出:齐国送美女是在鲁哀公时期,而非鲁定公时期。是鲁哀公同意季桓子收下的美女,而使孔子生气,不得不离开了鲁国而周游的。如果这个推论成立,那孔子周游时的岁数应该是57岁或56周岁。这样加上周游时间十四年,孔子回到鲁国的岁数应该是在70岁以后了。

再次,从《孔子世家》载来看。《孔子世家》有载:居卫月余,灵公与夫人同车,宦者雍渠参乘,出,使孔子为次乘,招摇市过之,孔子曰:“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”。于是丑之,去卫,过曹。是岁,鲁定公卒。

这里所记载的是孔子在第二次到卫国且见了卫国的小君南子后,卫灵公与南子同乘一车,让孔子跟随其后,孔子见此不礼之行,而离开卫国。按理说,孔子离开鲁国到卫国,不可能是一天两天,而且孔子首到到卫国,就在卫国呆了十个月,加上在匡地遇险,而后再到卫国,怎么说也得要一年多,所以,从《孔子世家》这一记载来看,孔子周游列国的时间就应该是定公十五年前,走的时候定公还活着,那就是子贡参与定公与邾侯会见后,或许是年初的事,也就是公元前495年鲁定公没死之前的事。

最后,我们可以从孔子最后回鲁国的时间来推断。孔子于鲁哀公十一年公元前484年回到鲁国。《左传·哀公十一年》记载:孔文子之将攻大叔也,访于仲尼。仲尼曰:“胡簋(音:鬼)之事,则尝学之矣。甲兵这事,未之闻也。”(《论语·卫灵公第十五》也有记载:卫灵公问陈与孔子,孔子对曰:“俎豆之事,则尝问之矣;军旅之事,未之学也。”明日遂行。)退,命驾而行,曰:“鸟则择木,木岂能择鸟?”文子遽止之,曰:“圉岂敢度其私,访卫国之难也。”将止。鲁人以币召子,乃归。

《左传·哀公十一年》记载:孔文子快要去打太叔疾的时候,去征求孔子的意见。孔子说:“祭祀的事情,那是我曾经学过的;战争的事情,我没听说过。”孔子在这里没有直接回答孔文子的话。孔文子是什么人呢?《论语·公冶长第五》载:子贡问曰:“孔文子以谓'文’也?”子曰:“敏而好学,不耻下问,是以谓文也。”子贡对孔文子(一说是公元6世纪—公元前480年)谥号“文”而感到不解,在子贡看来,孔文子的一些行为完全不能与其谥号“文”相称。所以就问孔子,说,老师,你说说,孔文子为什么谥号为“文”啊。孔子对子贡说,子贡啊,你只知孔文子之一,而不知他的更多,谥号本身是对一个人全面的总结,是从全方面来衡量的,特别是强调一个人的主要方面,或者说最突出的方面,孔文子这个人啊,聪敏而且好学,他能向不如自己的人请教,不以此举为耻,反而越发的以这样的方法去学习,使自己的知识不断的丰富,阅历也不断的增长,因此,给他一个“文”的谥号。从《论语》的这段对话,我们可以看出,孔子对于孔文子的评价还是很高的,也是给予肯定的(这里有一个问题,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对不对,全当是个探讨吧。从孔文子的去世时间上看,孔文子比孔子去世早了一年即公元前480年的鲁哀公十五年,而孔子去世于鲁哀公十六年公元前479年四月,《论语》中所记载的子贡与孔子的对话难道是在孔文子去世后的一年吗?孔子在去世前的一年还在教学吗?还在与学生讨论他的“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”吗?再有就是一般的谥号是在人去世后的好长时间才有的,而孔文子在去世后就给予其谥号了吗?这些只是一家之见,在古文献中都用谥号,那是因为都在表达已去世很久的人,而《论语》中子贡与孔子所讨论的是去世才一年,或者说没去世的人,如果没有去世,这谥号又从何而来呢?所以,对于子贡向孔子询问孔文子何以谓“文”这一记载持怀疑,这段话只是后人的一个推断,而非真实存在这一事实。对于《左传》所表达的孔文子,这个是可以理解的,毕竟作者在写《左传》时,孔文子已经去世上百年了)。但在《左传》的这一记载中,完全没有看出孔子对于孔文子的好感。在孔子看来,孔文子此举是以下犯上,是叛乱、动乱,这对于一向施仁尊礼的孔子来说,完全不能接受。但又碍于孔文子与孔子都是当时的卫国大夫,无法直接对其劝说,只能说,祭祀方面的事我是学过的,而在军事用兵方面自己没听说过,也没有更好的想法与计策。一说完即退了下去,叫人套上车就走,说:“鸟要选择树木,树木哪里能选择鸟?”(意思是说好人优秀人才可以选择优秀的领导来为其服务,而优秀的领导怎么可能选择优秀的人才呢?孔子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位贤者,而孔文子这样的人是不会听他的劝谏的)不能跟你玩了,你是卫国的老臣,虽然是同朝为官,但你毕竟是卫侯的得意大夫,你这样的大树容不下我啊,我还是离你远点的好。孔文子见此,立刻阻止孔子说:“孔大夫别走啊,我哪里敢为自己打算,我只是为了防止卫国的祸患啊。”孔文子是想为自己的行为作辩解。孔子此时还想,好吧,就不与你计较这些了,毕竟你也是个懂世理的人,我一说你就明白,如此看来,我还是可以与你一同工作的啊。可是此时,鲁国人用重金来召孔子,请他回鲁国去,孔子见到鲁国以重金请他,其思乡的心情不由而生,毕竟自己生在鲁国,长在鲁国,自己出来这么久了,也没一个称心的君王能相信他的主张,也没一个得意的君王为他所敬,自己想完成的使命也是无法完成啊,现在,既然鲁国想用我,我还是尽早的回去吧。于是,孔子打起行装,踏上了回家的路程,回到了久别的故乡鲁国。

这是鲁哀公十一年的事,从这一年,公元前484年往前推算,应该是公元前498年,而这一年应该是鲁定公十二年。也就是说孔子周游列国起步是在公元前498年,当然也有可能是497年,因为人们习惯用两头算来计算时间,从公元前497年到公元前484年,两头算也是十四年。这个出发时间与《孔子世家》中所载的“定公十三年孔子参与'堕三都’”及“定公十四年,孔子年五十六,由大司寇行摄相事,有喜色。”完全对不上。

那么,孔子周游列国这十四年又从何而算起呢?到底何时出发的呢?

以上的这些推断,到底是那一个更为接近,我们是相信《左传》?还是相信《孔子世家》?只能由史学家进一步的考证了。

不管怎么说,孔子就是离开了鲁国,当晚住到了屯地。屯地应该是孔子刚出行没多远,或许就是曲阜城边上的一个小屯子,按理说,孔子一行这么多的人,从曲阜往城外走,看到人的应该不少,一个有名的鲁国大夫带着一行人,动静应该不小。因为孔子坐的是车子,后面还有几个人随从,这些学生,城里的人也应该有认识的,曲阜的城门也应该有人能看到,但这些《孔子世家》一句也没说,而后就一下子到了卫国,卫国的都城帝丘,现在的河南濮阳,曲阜到濮阳相距二百多公里,地图上所标的现在也是二百三四十公里,这是现在的四通八达的公路里程,在两千五百年前,那个交通状况,二百多公里的路程,一辆马车和几个人步行,可想而知是多么的艰难,路上的险情是多么的严重,语言方面的交流都是十分困难的,还有没有统一的货币,如何交易,如何生存,山高路险,野兽出没,险象还生,河宽水深,如此等等,非孔子一行人可以克服的。或许孔子有问礼于老子的长途跋涉的经历,但那次遂行,有鲁侯的安排,现在可是猖狂而逃啊,没有计划,没有准备,这样的行程,就是现在人看来都是无法想象的。孔子一行就是这样的走出来了,也是让人佩服。孔子此举无疑是孔子人生中的重彩,与唐僧西天取经一样为后人所赞,红军长征亦如此。

这正是:

孔子周游实无奈,起步时间众纷云。史家各说是何据,只由行家作辩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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